2019年10月17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昉会见深尾京司教授一行，就中日关系、中日经济合作等问题展开了讨论。

　　深尾京司教授1979年毕业于东京大学经济学部，长期从事宏观经济学、国际经济学、日本经济史等方面的研究与分析工作，现为日本贸易振兴机构亚洲经济研究所所长、国立大学法人一桥大学经济研究所教授。

　　2019年10月17日，受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全国日本经济学会、中日经济研究中心的邀请，深尾京司教授参加了“日本经济高端论坛”第六次会议，并作专题学术报告。来自日本亚洲经济研究所、日本贸易振兴机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地质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评价院等科研与教学单位专家30余人参加了此次学术研讨会。与会者就日本的宏观经济发展现状、国际收支问题、中小企业发展等问题展开了积极的讨论。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所长杨伯江出席并致辞，张季风研究员主持此次会议。

　　杨伯江首先对深尾京司的来访表示由衷的感谢，并指出：“当前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形势复杂多变，除了要重视和分析日本的国内政治、对外政策、国家安全之外，还必须要深入理解和探究日本的宏观经济、产业发展等问题，从而促进中日两国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在专题报告中，深尾京司首先分析了日本经济的发展历史。深尾京司运用现代宏观经济学的分析方法，探究了自中古时期开始的日本经济发展史。深尾京司指出，在中古时期日本是亚洲地区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但是从14世纪至15世纪开始日本的人口开始不断增加，人均GDP数量也出现了上升的趋势。特别是在江户时代，随着日本家庭手工业的不断发展，日本的制造业与服务业均出现了较大程度的增长。在江户幕府的统治之下，出现了和平稳定的发展局面，城下町的发展推动了日本的城市化进程，而商品贸易的繁荣则推动了日本国内贸易网络的形成。但是，与此同时日本的经济发展仍然远远落后于西欧地区。

　　其次，深尾京司还从储蓄率的层面分析了日本经济长期低迷的原因。深尾京司认为，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经济陷入了长期低迷之中，日本经济的总需求严重不足，从而以储蓄超过投资的现象的形式表现出来。在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由于日本民间的需求十分旺盛，促使日本的设备投资不断增加，然而在泡沫经济崩溃之后，日本的劳动人口数量增速放缓，全要素生产率增速也出现下滑，导致日本的企业丧失了进一步扩大设备投资的动力。特别是在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企业出现了资产负债表衰退的现象，金融系统则的不良债权持续上升，导致日本资本积累的增速持续放缓。在泡沫经济崩溃以来，日本的资本收益率也出现了下降趋势，这导致日本的资本积累进一步受到阻碍。从宏观经济政策层面上讲，在财政政策方面，对日本而言很难通过再一步扩大公共投资，从而拉动总需求的增长;在货币政策方面，日本通过量质并举的非传统货币政策促使日本经济走出通货紧缩，但是由于资本收益率的持续下滑，宽松的货币政策具有引发金融体系不良债权增加的风险。

　　第三，深尾京司从生产率的角度分析了日本经济长期低迷的原因。深尾京司指出，自泡沫经济崩溃以来，日本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持续低迷，与美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日本的全要素生产率下滑的原因可以归结为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下滑和非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下滑两个主要方面。首先，在制造业领域，汽车零部件、纺织、钢铁、民用电子设备等产业对于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贡献程度在泡沫经济崩溃以来持续下降。此外，受到不良债权等问题的影响，日本经济的新陈代谢功能受到阻碍，生产率低的企业迟迟不能退出市场，占用了人力和物力资源，影响了新兴产业的发展。其次，在非制造业领域，日本的非制造业生产率增速也长期处于较低水平。一方面，在信息技术引入方面，日本在非制造业领域还没有发生信息技术革命，从而不利于日本非制造业竞争能力的提高。另一方面，日本的非制造业的劳动雇佣方式也阻碍了其生产率的提升。

　　与会者还就日本治理通货紧缩的经验、提高生产率的政策、中小企业发展政策、社会保障、劳动雇佣等问题与深尾京司展开了深入的交流。

日本经济研究室田正 供稿